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学习笔记-经纬的财新博客-财新网

内容提要

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系统总结了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“五位一体”的方法论：核心枢纽是党中央，初心是人民至上，制度优势是执行力保障，采取科学决策和创造性应对的方法论，科技自立自强是技术支撑。

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经济形势的表述“谨慎乐观”，2021年的隐忧包括：出口高增长的持续性有待观察；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仍然较重；大部分中低收入人群的就业、收入和收入预期恢复较慢，影响整体消费能力的回升；预计明年一季度汽车消费将开始回落；随着宽信用政策的逐步退出，明年违约事件可能将上升等。

宏观政策不急转弯，保持对经济恢复的必要支持力度，意味着经济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，宏观政策不会有明显的收紧。预计货币政策边际不再收紧，政策利率维持不变，市场利率围绕政策利率波动。预计财政政策更谨慎，随着疫情冲击的缓解和经济的逐步修复，政府净融资的规模将较今年有所回落，化解地方政府隐性债务风险的必要性提升。

今年9月份美国对中国某科技公司实行芯片断供之后，我们在智能手机的出口和零售消费中，都观察到一个明显的滑坡，这是迫切解决技术“卡脖子”的一个案例。从中国进口商品的分类上看，芯片已经超过原油，成为第一大进口商品门类，而从芯片进口的来源地上看，最大的进口来源地是中国台湾，这会增加整个产业链的风险和不稳定性。

在12月11日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中，提出“注重需求侧改革”，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，详细论述了扩大内需的具体内涵，主要内容包括：促进就业；取消行政性限制；合理增加公共消费；发挥中央预算内投资在外溢性强、社会效益高领域的引导和撬动作用；发展数字经济、新基建投资、制造业设备更新和技改投资、城市更新等。

中央经济工作会议12月16日至18日在北京举行，笔者学习后，认为要点如下：

一、系统总结“五位一体”的工作方法论

会议强调，在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、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中，深化了对在严峻挑战下做好经济工作的规律性认识：

核心枢纽：党中央权威是危难时刻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迎难而上的根本依靠，在重大历史关头，重大考验面前，党中央的判断力、决策力、行动力具有决定性作用；

初心：人民至上是作出正确抉择的根本前提，只要心里始终装着人民，始终把人民利益放在最高位置，就一定能够作出正确决策，确定最优路径，并依靠人民战胜一切艰难险阻；

执行力保障：制度优势是形成共克时艰磅礴力量的根本保障，只要坚定“四个自信”，坚持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，就一定能够使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紧密团结起来，发挥出攻坚克难、推动事业发展的强大能量；

方法论：科学决策和创造性应对是化危为机的根本方法，只要准确识变、科学应变、主动求变，就一定能够在抗击大风险中创造出大机遇；

技术支撑：科技自立自强是促进发展大局的根本支撑，只要秉持科学精神、把握科学规律、大力推动自主创新，就一定能够把国家发展建立在更加安全、更为可靠的基础之上。

二、对经济形势的表述“谨慎乐观”

会议对当前经济形势的描述“谨慎乐观”，在风险和担忧方面的措辞为“在肯定成绩的同时，必须清醒看到，疫情变化和外部环境存在诸多不确定性，我国经济恢复基础尚不牢固。明年世界经济形势仍然复杂严峻，复苏不稳定不平衡，疫情冲击导致的各类衍生风险不容忽视。”

今年疫情后的经济修复，呈现出明显的不对称性：受益于海外经济体大规模的货币财政刺激，以及全球产业链的停工，中国的出口增速明显超过了疫情前水平，且全球出口份额也有显著提升；受益于较低的贷款利率，居民中长期贷款有较好增长，带动了房地产销售和投资，房地产投资是固定资产投资中修复速度最快、修复水平最高的；受益于去年的低基数，汽车消费回升较好，带动汽车产业链的修复等。

但是展望2021年经济形势，又有隐忧：中国出口增速与海外经济体的政策刺激力度，以及全球产业链的恢复进度密切相关，出口高增长的持续性有待观察；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仍然较重，影响基建投资托底的能力；疫情对就业，尤其是服务业就业冲击较大，大部分中低收入人群的就业、收入和收入预期恢复较慢，影响整体消费能力的回升；参考次贷危机后的经验，目前虽然汽车消费回升较快，但是接近顶部，预计明年一季度汽车消费将开始回落；今年信用投放较多，宏观杠杆率上升较快，随着宽信用政策的逐步退出，明年违约事件可能将上升。

三、不急转弯：货币边际不再紧，财政扩赤要谨慎

会议关于宏观政策的表述是“明年宏观政策要保持连续性、稳定性、可持续性。要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，保持对经济恢复的必要支持力度，政策操作上要更加精准有效，不急转弯，把握好政策时度效。”

保持对经济恢复的必要支持力度，意味着经济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，宏观政策不会有明显的收紧。9月份以来，MLF持续超量续作，9月超量续作4000亿，10月超量续作3000亿，11月超量续作4000亿，12月超量续作3500亿。

在超量续作MLF的呵护下，中场期限的资金利率明显回落，1年期同业存单回落至2.96%，基本与MLF操作利率持平，而同业存单与MLF操作利率的利差，也基本上回到历史中位数水平。

根据改革后的LPR定价机制，如果公开市场和MLF操作利率上调，往往伴随着LPR的上调，进而传导至贷款利率，不利于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。预计货币政策保持稳健，市场利率继续围绕政策利率波动。

宏观政策里面提到的“可持续性”，更多体现在财政政策中。今年政府债券净发行约8.5万亿，其中，赤字率提高0.8个百分点至3.6%，赤字额新增1万亿，新增1万亿特别国债，地方政府专项债新增1.6万亿至3.75万亿。从今年的财政收支进度上看，基金性支出进度略偏慢。

随着疫情冲击的缓解和经济的逐步修复，预计政府净融资的规模将较今年有所回落，化解地方政府隐性债务风险的必要性提升。

四、解决“卡脖子”：智能手机的案例

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中，特别强调“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”，“尽快解决一批“卡脖子”问题”，智能手机是一个典型案例。

今年疫情爆发后，对消费需求带来了结构性改变。居民隔离在家生活和办公，一方面增加了远程通讯需求，另一方面休闲时间增多，增加了娱乐需求，这都催生了智能手机的需求。2020年5月，美国出台对某家重要科技公司的制裁禁令，9月15日，制裁禁令正式生效，5家芯片供应商同步宣布“断供”。

我们从智能手机的出口和国内消费上看，9月份前后都观察到一个明显的滑坡，我们猜测，背后原因可能是美国对芯片“断供”之后，短期内影响到了相关手机产品的生产和出货。

图：手机出口金额（蓝）、通讯器材零售同比（橙，右轴）图片

从中国进口商品的分类上看，芯片已经超过原油，成为第一大进口商品门类，而从芯片进口的来源地上看，最大的进口来源地是中国台湾，这会增加整个产业链的风险和不稳定性。

五、扩大内需的具体内涵

在12月11日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中，提出“注重需求侧改革”，引发市场热议，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，详细论述了扩大内需的具体内涵，主要内容包括：

促进就业：有了就业才有收入，有了收入才有消费，今年受疫情冲击，就业的恢复进度始终较慢。直到10月份，城镇新增就业才恢复至历史同期水平。恢复就业仍然是下一阶段政策的重中之重。

取消行政性限制：有序取消一些行政性限制消费购买的规定，最典型的就是汽车类消费，预计为了配合新能源汽车的发展，在新能源汽车购买上的限制将会进一步放宽。

合理增加公共消费：提高教育、医疗、养老、育幼等公共服务支出效率，以及后面的发挥中央预算内投资在外溢性强、社会效益高领域的引导和撬动作用，都与前文财政政策中的“提质增效”、“保持适度支出强度”等相对应。

扩大内需还包括发展数字经济、新基建投资、制造业设备更新和技改投资、城市更新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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